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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一龍配二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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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千金阮塵紅一聽聖旨,心裏一陣高興,她在心裏嘀咕:“終於可以和太子紅鸞高照,喜配鴛鴦了,雖然太子一龍配二鳳,但聖旨裏已宣,她為長,紅杜鵑為小。”

她趕緊與紅杜鵑一起,跪拜接聖旨,口念:“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她看看身邊紅杜鵑,微笑,“妹妹,從今以後,你我姐妹相稱,一起伺候太子菁華公子,其樂無窮。”紅杜鵑心裏思忖:“這樣洞房花燭夜也好,比望著心上人獨自飛入丞相公主懷抱強千萬倍。”

太監李蓮英見二女高興接聖旨,心裏高興,走到皇上皇後身邊,施禮嬉笑,”萬歲,二女對一龍配二鳳,點頭喜歡,已經接聖旨。“

皇帝太後哈哈大笑,“嗯,李蓮英,趕快去吩咐皇宮下人丫鬟伺女布置洞房,要趁熱打鐵,今晚與他們洞房花燭夜。”

太監李蓮英低頭回答,“遵旨!”他走出大殿,吩咐下人丫鬟伺女布置洞房,傍晚,洞房布置完畢,丞相千金阮塵紅依舊眉目如玉。

卻已萬般溫潤,透著徹骨的寒涼,跟著太子菁華身後,形影不離,她本是不放心太子菁華公子獨往紅杜鵑梳妝打扮房,便跟了來。

誰料菁華公子一步一頓,他極為心煩的走到阮塵紅身邊,眼神顫動的盯著她,讓不得不低頭,太子惡狠狠大吼:“你的目的不是達到了麽?你還想怎樣?”

菁華太子伸出顫抖的手,拂撫著自己眉間的發,一道兇光刺入丞相千金眼裏,痛的她踉蹌差點跌倒,一瞬間,失了支持之力。

她眨眼鎮靜,用手扶住頭,站穩身子,菁華公子瞧見她這樣子,扭頭便生氣向紅杜鵑梳妝房跑去,可能跑得太著急,踉蹌差點跌倒。

她倉忙趕去攙扶菁華太子,剛至身邊,卻被菁華公子一耳光扇倒在地,狠狠的吐出一個字:“滾!”鮮血至唇角溢出,溫熱而腥澀,她匐在地上狂笑落淚。

“太子!你敢打我!”阮塵撲紅身而來,一陣放潑尖叫,正在梳妝準備洞房花燭夜的紅杜鵑,聽見哭喊,沖出門外,惶急的扶起她。

紅杜鵑心疼不已,太子菁華公子霍然回頭,怒不可遏的瞪著倒在地上的阮塵紅,擡手欲再給她一耳光,卻被紅杜鵑阻了去。

“你這菁華公子,怎麽不懂事?今晚要當新郎,你怎敢打姐姐新娘?”紅杜鵑推開他的手,菁華公子微笑,“妹妹休管,我的事自會解決。”

紅杜鵑愕然站在菁華公子面前,字節不明的喚了一聲,“菁華公子……”菁華太子沒有回答,阮塵紅在紅杜鵑攙扶下緩緩起身,立在紅杜鵑面前。

站定,微笑,揚手還了菁華公子一耳光,清脆的聲音蕩在大殿中,漸傳漸息,他俯視著丞相千金阮塵紅,始終冷笑,“阮塵紅,你還我這一耳光?好啊!“

阮塵紅一陣狂笑,“你以為我丞相千金,找不到男人?我以換了公主的身份,委屈嫁給了你!”太子菁華公子俯下身,傻笑著瞧她。

“我告訴你,我沒有錯,我只是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權力。”紅杜鵑的眼神瞬間犀利,如刀,狠狠瞪著菁華公子,丞相千金看著菁華公子。

眼前浮現出雨中油傘下的她,深情看著傘下菁華公子,“他撫她的眉目,挑挑她睫毛上的雨,怕涼了她溫潤的眼……”

瞬間,如驚雷過耳,丞相千金生生的僵硬站著,她直起單薄的肩膀,未回身,背對著菁華公子,極輕聲傻笑:“你負了我,我便負了我一生,這正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紅杜鵑在她身後呼喚,她卻如無聞,從懷裏拿出一只羊脂瓶,拔下櫻紅塞子,仰面喝下這瓶紅酒,羊脂瓶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響卻未碎,只是有了些許的皸裂。

紅杜鵑看著瓶子大愕,霍然而起搬過她的肩,“你喝了什麽?!”阮塵紅不答,微醺著雙眼,楞楞的望著紅杜鵑,顫了尾音,“妹妹……你放心,我……喝的是苦酒……”

尾音還未散盡,繞了廊宇,一遍遍的回轉著,徘徊耳側,她便沈沈的睡在了紅杜鵑的懷裏,眉目緊蹙,是不甘的神色……

晚上洞房花燭夜,二個新娘還沒有接進洞房,皇上丞相家親戚卻到齊了,兩家親戚們自娛自樂,宮裏洞房前重頭戲是縫被子(土話叫“上被窩”)。

主角是嗩吶師傅和二位牽新娘婆婆,宮裏洞房花燭開始前序幕,“上被窩”的儀式正式開始了,早有皇宮“嗩吶師傅”差人將一張曬簸(竹編的農用器具,曬糧食的,俗稱“腰簸子”)遠遠的掛到皇宮外路邊的一棵樹上,掛曬簸的繩子打幾個死結,掛的高度嘛,當然一個人是夠不著的,呵呵。。。。。。

這時,只聽皇宮裏嗩吶師傅在喇叭中喊到:“準備上被窩噠,請新郎新娘的父母大人及大爺大媽叔叔嬸嬸姑爹姑媽舅舅舅媽們都到堂屋裏集合啊!”

一會兒,這些公公婆婆(新郎的所有至親長輩夫妻)嘻嘻哈哈推推搡搡的出來了,旁邊有人拿著眉筆、胭脂和口紅,開始給他們化妝了。

男人被畫上了假胡子、眼鏡,並一個個戴上了紙糊的高帽子,女人則都被塗上了紅臉蛋紅嘴唇,頭上也紮上了誇張的紅花花(這個項目主要目的是整蠱這些公公婆婆的,嘿嘿),這時候,沒有皇上皇後丞相身份之分。

“鳴炮奏樂!啟程嘍!”此時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樂隊中的舞者在前面扭著秧歌,帶領這些公公婆婆,後面跟著喇叭、嗩吶樂隊吹吹打打,親朋好友緊跟圍觀,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目的地進發,皇宮裏宮女們太監們也圍攏過來,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喜糖喜煙不斷拋撒,場面好不熱鬧,他們來到掛曬簸的地方,首先進行的是取曬簸的儀式。

要求每次由一個婆婆騎到一個公公的肩上去解繩子,當然這公公婆婆也是“拉郎配”式的,他的老婆騎別人的老公,自己的老公馱別人的老婆,呵呵……自然是拉拉扯扯,忸忸怩怩。

這時,一個公公被眾人按著蹲下來,一個婆婆被拉扯著架到這公公肩上,伸手解繩子,下面的小叔子們推推搡搡,摸摸掐掐,樂隊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幾個死結,一次是解不開的,下次又一對“公公婆婆”上場繼續解,三五次過後,曬簸終於解下來了,大家共同擡著曬簸轉三圈,然後又一路吹吹打打浩浩蕩蕩返回皇宮。

回到皇宮裏,曬簸支到場中央,圍著曬簸吹吹打打扭三圈就開始正式上被窩了,當然,上被窩是要“說四句”的:

被窩上得長又方,

為的洞房配鴛鴦;

花燭之夜龍配鳳,

喜得貴子白又胖。

再由“拉郎配”的公公婆婆兩人一組,從皇宮裏面把床單、棉被、被套、枕頭,床罩等依次擡出來,擡出來的過程中要隨著音樂扭秧歌,每擡完一件東西要說個四句才行,全部擡出來後由牽娘婆婆把被子縫好裝好,然後擡進洞房鋪好算完。

這時,由婚禮主持人點名配對上場(亂點鴛鴦吧),首先點到的是最年長的大公公和新娘的正宗婆婆上場,這一對大伯子和嬸娘在吹吹打打中擡出了一件床單出來。

婚禮主持人大喊:

喜洋洋呀笑呵呵,

今天主人做恭賀,(意“喜事”)

伯伯嬸子搞配合,

你們要把四句說,

若是不把四句說,

伯伯嬸子親一個。

哈哈……話音剛落,四周笑成一片。

大公公早有準備:

喜洋洋呀喜洋洋,

今天日子真吉祥,

公公婆婆擡床單,

感謝大家來幫忙!

婆婆也不甘示弱:

喜洋洋啊笑呵呵,

今天兒子把期過,

親朋好友聚一堂,

感謝大家來恭賀!

這時兩位牽娘婆婆開始給洞房床上鋪單子,婚禮主持大喊:

喜洋洋啊笑盈盈,

兩位牽娘真是行,

千針引,萬針行,

上好喜被陪新人。

兩位都是辛苦人,

幹活要把薪水領,

你若要把薪水領,

不說四句可不行!

看樣子,婚禮主持人想為難一下牽娘婆婆們,也是提醒主人家發紅包和喜糖。

可牽娘婆婆張口就來:

喜洋洋啊喜洋洋,

大家都來吃喜糖。

喜糖吃得笑哈哈,

養個兒子上北大,

養個姑娘上清華。

周圍一片掌聲!另一牽娘婆婆說:

喜洋洋啊爽歪歪,

新郎新娘都很乖,

今年在此縫新被,

明年生個雙胞胎!

哈哈……立刻笑成一片!!嗩吶師傅也不甘示弱:

喜洋洋啊樂陶陶,

新娘面前兩個包,

只能看,不能撈(音Lao意“摸”),

明年養個胖寶寶!

葷素搭配,插科打諢,真的個個口吐蓮花,一瞬間,婚禮在熱鬧歡娛,輕松和諧的氛圍中進行,其精彩程度遠比文字所描繪超千百倍,雖文字所不能述也

眾賓客一陣歡笑,簇擁著牽新娘的皇宮婆婆,將兩個新娘阮塵紅和紅杜鵑送入新郎菁華公子房中,皇宮婚禮主持人向眾賓客拱手嬉笑大喊:

眾家兄弟聽端詳,

今天都來陪新郎,

桃園弟兄一邊坐,

當中坐的是登科。

左右兩邊是同學,

姑舅老表安對坐。

等大家按照規矩坐好,大家一哄而出,在皇宮西花廳酒席上坐好,皇宮廚師就率先出場大喊:

喜洋洋來喜氣多,

諸位親戚笑呵呵。

十位弟兄同席坐,

今日同陪小登科。

上菜是極其講究的,這些菜肴由皇宮大廚親自端上,針對每一盤菜說一首“四句”,然後皇宮嗩吶師傅陪說一首,然後交給知宮裏丫鬟擺上桌。

皇宮婚禮主持人再吟一首,所有的菜盤都是蓋住的(一是因為上菜時間長怕涼了,二是因為神秘感,三是部分菜是打封條的,揭蓋需要給紅包)。

皇宮丫鬟擺放菜也是極其講究的:所有菜上來時必須擺放桌子最中央,先上的那一盤移動到旁邊位置,下一個菜上來時,再依次拖動,最終每盤菜都有固定位置。

上十盤菜依次是一龍,二鳳,三炒,四熬,五煮,六湯,七碎,八蒸,九魚,十圓,皇宮廚房師傅大喊

一碗盤龍飛雲霄;

二碗鳳來呈吉祥;

三碗筍子節節高;

四碗熬肉穿紅袍;

五碗條子白如霜;

六碗仙湯飄海洋;

七碗排骨油酥炸;

八碗蒸肉香又香;

九碗鮮魚跳龍門;

十碗圓子圓又圓。

洞房外賓客喧嘩,洞房內,二個新娘與菁華公子冷眼相對,看見洞房裏一陣沈默,紅杜鵑與丞相千金頭頂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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